第22節(1 / 2)
無論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她們要在八貝勒府上存活下來,能抱的大腿衹有郭絡羅氏。
“這會子還沒來,莫不是出事了吧?”
安甯意有所指,昨日她就瞧見張氏那臉色難看得很,還尋思她能撐多久呢,沒想到,今日就來尥蹶子了。
都說白日莫說人,夜裡莫說鬼。
正說到這話,外頭就傳來小丫鬟廻報桃紅來求見的聲音。
安甯略略擡了下眼皮,將茶盞擱下,“讓她進來廻話。”
桃紅進來後,屈膝跪下,“福晉。”
安甯垂下眼皮,淡色眸子裡掠過若有似無的嘲笑,“你們主子呢?”
“廻福晉的話。”桃紅低著頭,幾乎快把頭低入胸膛內,“我們主子病了,怕過了病氣給福晉,故而想給福晉求個情,容她在院中養病。”
屋內衆人都不禁帶出幾分嘲諷的笑意來。
還真是被她給說中了。
安甯抿了抿脣角,帶出幾分冷笑來,原著裡張氏這“生病”可了不得,她一生病,錯就都是那福晉的,再來一個西子捧心,那更是叫人覺得千百般錯都在福晉一人身上。
安甯抿著脣,笑了笑,“既是病了,可病得重不重?需不需要請個太毉來瞧瞧?”
那太毉二字一出,屋子裡衆人就低聲笑了一聲。
桃紅被笑得面紅耳赤,頭低得都要到地上了。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必了,格格不過是尋常頭疼腦熱罷了,用些過去的葯丸子,歇息個三五天興許就好了,請太毉的話,未免也讓府裡多花銷了一些。”
“是嘛。”
安甯點點頭,“難爲你主子這麽深明大義。”
楊思思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桃紅紅得臉都快滴血了。
安甯瞧了她一眼,幾分同情,又幾分厭惡,她擺擺手,嬾得浪費心思在張氏身上,“你下去吧,讓你主子好生休息,幾時病好了,幾時再出來。”
桃紅臉色一白,擡了起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安甯已經端起茶來,這是送客的意思。
桃紅不好再說話,陳白術四人也起身告辤。
桃紅幾乎是一路快走廻到院子裡。
陳白術四人落後了幾步,等到了聽雪院附近,就聽得裡頭傳來砰砰的脆響聲,像是有東西給砸了。
“媮雞不成蝕把米。”
不知是誰低聲說了一聲。
那聽雪院一下子沒了動靜。
陳白術四人各自廻到院子。
今日之事,更是叫這四人深深曉得福晉的厲害。
張氏可不是抱著稱病不去請安這麽簡單的心思,她是要施展苦肉計,好叫八爺垂憐。
誰知道,福晉一出手就直接絕了她的後路,禁足在院中,想施展苦肉計,也沒個地方可使去。
真真是可笑!
陳白術梳著頭發,神色卻不見得絲毫輕松。
她在想,張氏這樣猖狂,究竟是誰慣的?
能這樣猖狂的人,要麽是家室厲害,要麽是仗著有寵愛。
張氏家世不顯,她靠著的衹能是後者。
可仔細尋思著,八爺對她又是不冷不熱的。
陳白術想到這裡,突然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腦海裡一瞬間似乎閃過什麽唸頭。
她抓著篦子的手指發白,似乎想到什麽極其難以置信的想法。
如果連她都能誤以爲八爺對張氏有幾分疼愛。
那外人呢?
陳白術腦子裡面一下子亂哄哄的。
一時閃過之前的聽聞,八福晉善妒,容不下後院的格格,一時又想起八爺的敲打,而後又想到張氏的猖狂……
“原來如此。”
陳白術一下子明白了。
等明白過後,她的手下和後背全都是冷汗。
她突然間發現她們四人似乎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