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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无功不受禄(1 / 2)

147,无功不受禄

辛夷摇摇头,正色道,

“非也,非也,刚刚工部大人府上的公子说贵府小公子是在黑管里看到我才追出来的,黑管只有一根对吧?他们不能同时看吧?”

“那么,谁能保证贵府小公子和工部大人家的公子看的是一个人?”

“至于黛蓝月华裙,应该也不是我一人所穿。”

“不管如何,殿下是觉得贵府公子在别人府上吃酒的时候这样上赶着调戏女眷,是很光荣,英勇的行为么?”

承恩公在边上听了,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

他们府上的赏花会,多么高雅的宴会?可有些人就是满脑子的花花肠子,想调戏人?

当承恩公府是什么地方?

承恩公顿时似笑非笑的看着襄阳大长公主,

“倒是我家的不是了,给小公子安排了一个那样的地方,回头我就责罚今日安排筵席的人,一定重重罚他!”

站在一边的承恩公大少爷顿时一脸懵,他也是无辜的好不好?

襄阳大长公主僵着脸没说话。

陆老爷连连给承恩公作揖,一脸的羞愧,千说万说,到底还是陆仁的过错。

虽说事情发生在承恩公府,可人要自己作死,和在谁家里有什么关系呢?

襄阳大长公主冷哼,“五郎,你们衙门断案,难道不是人证物证齐全就可抓人入狱判罚吗?”

“如今说什么都没用,要是不死心,不如就叫工部大人府上的公子过来,到时候看你有何话说!”

“既五郎被百姓说是‘青天’想来是公正不阿,秉公断案的!”

“不如今日就让本宫开开眼青天如何断案的?”

陆老爷没想到襄阳大长公主如此的执拗,仿佛和人杠上了一样,今日非要说出个结果。

“母亲……”陆老爷看向襄阳大长公主,声音有些轻,带着些哀求。

今日之事,已经可以说把承恩公府给得罪了,难道还要将萧五郎夫妇给得罪吗?

不说萧家,就是一个辛家,陆家就承受不住。

如今陆家有母亲这个大长公主在,可往后呢?他总要为陆家以后的子孙着想。

所以,陆老爷是想着事已至此,又大多是自己家孩子的错,不如息事宁人,总还能卖一个好。

辛夷心知今日如果不把事情摊开来,掰开揉碎的说清楚,以后还会有许多的事情接踵而来。

当然,襄阳大长公主这个人,看起来和外头传言说的一点也不像,也许说开后,还会有很多的麻烦。

可那个时候理就在自己这边,当然,如今也是。

而且现在不说清楚,还是浪费时间。

她思忖了会,刚想说话,就见萧元祐道,

“既公主殿下如此看重臣,那恭敬不如从命。”

襄阳大长公主,“……”

谁看重你了?她话里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人命关天,想来你也是不敢儿戏的。那本宫就等着开眼了。”

襄阳大长公主很笃定自家孙儿的事情和萧五郎夫妇有关,她刚刚做了这么多铺垫,就是为等这一刻,她就不相信,萧五郎众目睽睽之下敢包庇自己的妻子。

更何况,孙儿就是她的命,如果不将辛夷也拉道泥地里,叫她如何与孙儿交代?叫她如何冷静?

她恨不能掐死这两个人!

一时间工部大人府上的公子被叫了来,同来的还有跟着陆仁的下人,以及相关的人。

最先被问话的是工部大人府上的公子,姓彭名春。

“彭春,你说陆小公子跳下阁楼是为了追一个穿着黛蓝月华裙的姑娘,是你在黑管里看到的,还是听陆小公子说的?”

彭春虽附庸在陆仁后面,却并不是什么纨绔,他甚至考中了进士,如今也算是六部里的一个小官。

他想了想当时的情形,道,“是阿仁拿了我父亲新做出的黑管子看的,那黑管子可以看到远处,当时我曾提醒过他对面是个已婚女子的……可他……”

萧元祐问了第二个问题,

“那你能不能形容下当时在黑管子里看到的女子,除了已婚,还有什么特征,比如衣裙,发饰,之类的。”

彭春思索了一下,

“梳着妇人头,太远,发饰之类看不清楚,衣裙嘛,黛蓝月华裙,很漂亮……”

萧元祐点点头,继续道,

“请问彭公子,今日你所穿的衣衫是什么颜色?这屋内有没有你看到的那个女子?”

彭春闻言,面色有些发白,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又抬起手来看,道,

“我今日所穿为靛蓝的衣衫,黛蓝月华裙……”

他后退了几步,看了萧元祐一眼,咬了咬后槽牙,最后朝萧元祐身边的人指去。

站在萧元祐身边正是辛夷。

襄阳大长公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萧元祐不以为意微微倾身,认真的看着彭春,

“那么,我今日所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呢?”

襄阳大长公主顿时难看起来,

“现在在问案,和衣裳的颜色有什么关系,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

萧元祐垂眸,缓缓的踱了两步,转身看向彭春,目光锐利,

“彭公子,还请回答我这个问题。”

彭春面色惨白,死死盯着萧元祐,好像要将他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又或者那衣裳能自己告诉他是什么颜色。

萧元祐并不惧怕彭春的目光,左手负在身后,身形笔直,黑沉的眸子回望着彭春。

“你是不知道我身上衣服的颜色,是吗?”萧元祐忽然问道。

辛夷惊道,“他不是认识颜色吗?怎么会说不出来。”

刚刚连黛蓝,靛蓝都能说出,没道理连五哥身上的红色说不出来啊。

萧元祐道,“彭公子你有很多的颜色分辨不出来对不对?红,绿,蓝之类的都认不出来。”

辛夷楞了下,有一瞬怀疑自己的耳朵,看了萧元祐一眼,旋即又满脸惊诧地看向彭春。

其他的包括承恩公,襄阳大长公主等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奇闻异事,也觉得奇怪。

襄阳大长公主嗤笑一声,

“五郎,你不要为了给你妻子脱罪,就把什么古古怪怪的事情都拖出来说。”

“不……”彭春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屋内一片死寂,实在是这事太过离奇,怎么会有这样的呢?颜色分辨不出?

萧元祐看着彭春,沉默须臾才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也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你的所见,没想到……”

这些不过是问案的流程,他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问,没想到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彭春能够说出黛蓝和靛蓝,不过是因为黛蓝是陆仁在跳下阁楼前和他说的,而他自己的靛蓝那是因为家中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定然会在穿衣上身时告诉他今日的衣服到底是什么颜色。

彭春逼视着萧元祐,沉沉的眸色下,好像要崩溃一般,

“这事从来没人知道,求求各位……”

这事真要说出去,他的仕途大概也到头了。

彭春简直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的境地。

萧元祐垂眸看着失魂落魄的彭春,缓缓吐出一口气。

彭春认不出颜色,也就说明他看到的人有误,他的证词那就不可信。

他固然怜悯彭春,但内心里其实觉得如今彭春的官职,乃至未来,分辨不出颜色,对他的差事并没什么大的妨碍。

襄阳大长公主脸色非常难看,彭春的证词不可用,那么这条线索就没用,她就少了一样置辛夷他们于死地的利器。

“公主,你想要证据,细想来,还有两个。”

“一个,就是赵姑娘可以作证,陆小公子出事时,我可是和她在一起。”

“其二,四律堂的燕大人也可以作证,当时待客厅那边出了点意外,我们这些人可都在一处,大少爷,你说是不是?”

辛夷上前施了一礼,肃然道。

承恩公府大少爷站在边上连忙上前佐证,表示辛夷说的属实。

“这些种种加在一起,如果公主殿下依然要把帽子扣在我的头上,那么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辛夷神色坦然地看着襄阳大长公主。

内室里,余太医正在帮陆仁处理伤口,血水一盆盆的端出来,襄阳大长公主看了腿脚都软了,头晕目眩。

她再也顾不上和辛夷纠缠,而是问道,

“怎么这么多血?不是就是那一点点肉被咬了吗?”

承恩公叹了口气,安抚襄阳大长公主,“有些地方的伤口看着小却很严重,不然宫里选人为何都选男童……”

襄阳大长公主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凄声道,

“到底是哪个天杀得把阿仁弄成这样,老二,一定要查处伤害阿仁的人啊,把他碎尸万段。”

说着,襄阳大长公主的脸都扭曲了。

陆老爷轻描淡写,

“母亲,谁也没有害阿仁,这一切都是阿仁自作自受,如果他不喝醉酒,会这样吗?”

“就算他喝醉里,可那狗儿……那狗儿到底是谁的?承恩公府的狗儿,那就是承恩公府上下看狗不利,这样的畜生就该摔死!”

“还有余太医,他明明人家断的脚趾都能接起来,为何不能把阿仁的病治好?这样的人还配称什么圣手吗?”

陆老爷头目森森,还是耐下性子劝慰,

“母亲,这怎么能怪余太医?这一处受伤,能保住阿仁的命已经是承天之幸了,你就知足吧。”

襄阳大长公主不爱听这些,但凡错,那都是别人的错,自家人怎么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