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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第二百五十章(2 / 2)


——就不知主公的生子灵方,何时会拿出来,又何时会奏效?

郭嘉虽满心好奇,但自己也适应不来,于是才不管吕布听没听进去,就迫不及待地摆摆手,掸走一身鸡皮疙瘩,火急火燎地起身离开了。

徒留吕布一阵恶寒,愣是忘了找他算账,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仍心有余悸地打着摆子,闷头往燕清所在的正厅走。

最叫他头痛欲裂的是,话不中听,但却切中要害……

经这一道霹雳,吕布方才还沉甸甸的睡意,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待燕清舒舒服服地睡上两个时辰,在晚膳前自然醒了过来后,对上的就是吕布一脸深沉严肃、又透着股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怔了一怔。

他注意到自己一手还被挽着,也不挣脱,就慢慢地坐起身来,含笑询道:“奉先怎是这般神情?莫不是外头的天塌了?”

吕布深深地看了燕清一眼,长长地吸了口气。

燕清:“……?”

吕布似豁出去一般,皱着张黑沉脸,结结巴巴道:“主公若真想要子嗣……布年岁虽长了些,底子倒养得尚好,不若就趁这几年,一鼓作气,一气呵成,来个一劳永逸……”

燕清刚睡醒,本就不够清醒,乍然看到吕布神色不对,脑子也还是钝的,反应要慢上半拍不止。

等他一脸问号地听了半天,最后终于领悟过来,吕布准备做出的莫大牺牲是什么之后——

“哎哟喂呀!”

就只剩笑倒在榻上,一边哆嗦着一边打滚的功夫了。

吕布:“……”

看自家主公这般反应,吕布福至心灵,明白自个儿定然是杞人忧天了。

燕清笑个不停,吕布起初还板着脸,只耳根发红发烫,好一会儿后见燕清非但没止,甚至还变本加厉后,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也不舍得拿大肆笑话自己的宝贝主公怎样,只顶着满头黑线利落地跃了上榻,出了小半成力,将一边笑一边锤榻、浑身都软得没有力气的燕清给按倒了,然后结结实实地以唇舌堵了上去。

就将接下来的笑声,全都以吻给吞噬了。

可喜可贺的是,这一招的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等笑得几乎形象全无的燕清打着笑嗝,被满脸通红的吕布紧紧抱在怀里,艰难地停下大笑后,才虚弱地问道:“这肯定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谁在信口开河?”

不等吕布回答,燕清就笃定道:“定是奉孝了。”

吕布臭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燕清安抚地在他那宽厚的背脊上拍拍,乐道:“若扰你烦你的便是此是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大可放心了。”

吕布别别扭扭道:“只是关乎子嗣传承,总得有个法子解决……”

燕清摇了摇头:“通常来说是这样不错,但却不当一概而论。”

吕布疑惑地看向他。

燕清笑着伸出另一手,具与他十指相扣,才慢悠悠道:“拜你所赐,我方才笑得有些头晕,一时之间,姑且只想到两个例外。”

吕布情不自禁地竖起耳朵,屏息静听。

“一,”燕清边说边凑近了去,在神情专注、显得份外英俊的吕布的侧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再以呢喃一般的语调接着道:“是我们大概能一起活很久很久,久到没人会再有那闲心。”

吕布被这一个接一个落下的,犹如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妇女时擅长的甜滋滋的吻,给撩得心猿意马。

导致脑子里一团乱麻,听得也浑浑沌沌的。

柔软微凉的唇瓣在印上他那有些毛糙的脸颊后,就没离开过,而是一边含笑说着,一边随心所欲地换着地方亲,一会儿是狭长的眼眉,一会儿是高挺的鼻梁,一会儿是紧抿的薄唇,一会是绒毛微微的耳廓。

“二便是,”燕清轻笑道:“我愿作撑起天下的人,却不愿将它永远据为己有……”

当他找到合适的时候功成身退,不再坐在顶尖的宝座上的时候,还会有人那么关心他的私生活吗?

他愿作天下的壁垒,却不愿成为永远负担它的主人。

吕布听不太明白,但对他而言,接下来的事更加要紧,有第一点让他心花怒放,接下来的二,也懒得琢磨了。

就在吕布来了个反客为主,将刚刚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燕清的衣裳解了大半时,神色慵懒地睨着他的自家主公,忽来了一句:“还有个秘密,一直忘了告诉你。”

不等毛毛躁躁地蹭着他,撒娇一般想要继续的吕布拒绝,把这秘密憋了很久的燕清,就多少带了几分迫不及待地念了起来:“仙道玄妙,俗人安得其法?”

白雾滕然而起,吕布愣愣地起了起身,看那被白雾缠绕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大……

满脸横肉、肤色黝黑、身形魁梧、但早已伏诛的“董卓”,就嘿嘿笑着出现在了吕布面前。

吕布一脸茫然。

“董卓”先拍拍肚皮,适应了一下这具躯体,紧接着就故意做出色眯眯的模样,还伸出手来,摸了摸呆若木鸡的吕布的手背……

吕布条件发射地一寒颤,身体虽未躲开,脑中却如有“噼啪”一声,一根一直断着的线,就彻底连接起来了。

如此似曾相识的一幕……

分明就是那日那日那日的董卓!!!

“——是主公!”

燕清心满意足地欣赏到了吕布那久违了的、倍受惊吓的失色表情,就厚道地变了回来。

“正是不才在下。”燕清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才慢条斯理地伸了手,紧紧抱着对此神色恍惚、浑身肌肉还紧绷着的吕布,大笑道:“你以为是你先起的意,却不知其实是我觊觎我的凤仙儿美色已久,还厚颜无耻地不择手段,方得此幸。”

吕布被震得发懵的脑袋,在听了这话后,忽然就明白过来燕清之所以闹这一出的真实用意了。

他安静听着,燕清面上也从不知何时起,就敛了玩笑的神态。

含笑的眉眼里,多了郑重和真挚。

他执起吕布之手,轻轻抵住自己下唇,认认真真地起誓道:“如此得来不易,清定以一生珍之重之,纵使山高路远,前路漫漫,也只求与眼前这一人,携手同归……”

吕布眼眶渐渐发红,哪怕清晰地感觉出有股滚烫的水意正不受控制地蔓延着,他也顾不来了。

“听到这里,”燕清剖白到最后,笑盈盈地在吕布那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深深烙下一吻:“我心爱的奉先儿,你愿放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