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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剑的继承者(2 / 2)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剑要用才有价值。我要把日轮拿给该拥有的人。”



尤安拿着日轮转身。珐琉的声音也在此时从后面传来:



“那请你拿走月明吧,尤安˙桑瑞斯。”



即使敲门、报上名字询问能否进入,房里依然丝毫没有反应。不在吗?不对、不可能。他刚刚抓了几个罗叉队的人问,大家都说罗叉在自己的房间里。以前不用执勤的时候,罗叉有时候会跑得不见人影,但自从当上副长以后,罗叉就从来没有让人连络不到他。只要身为大型组织的高层,无论何时都不是单纯的个人──这个常常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男人还有这点自觉。



再说罗叉又不可能忘却丹尼斯˙桑瑞斯的救命之恩,为了报恩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牺牲生命。



而且罗叉真的很强──人称“死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在离开凰州到抵达艾尔甸的这段时间,罗叉因为那些恶徒的关系吃了不少苦,才会变的如此嫉恶如仇。



综合以上各点,尤安对于罗叉、对于这个秩序守护者副长有着极高评价,而且也很信任他。



“罗叉副长,你在吧?”



喊了几次以后,尤安试着把手放在门把,轻而易举地转开──看起来门应该没有锁。



“我进来啰。”



于是尤安踏进罗叉的房间。举目四观,这个房间可以说是相当冷清,除了原本就有的床铺与衣柜,什么东西已没有。虽然尤安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副长的勤务室,可是房间里的书架、文具用品等杂物也会维持在最低限度,但是这个房间只能用空空如也来形容。



就在这个荒凉房间的角落,罗叉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抱着剑单膝跪地。



罗叉的爱刀,是凰州传说中的刀降,狂云斋祸勒所打造的“云切丸”。



打造刀剑的锻冶士,目前只存在于摩德洛里。狂云斋祸勒已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他的刀剑具有大幅度弯曲的独特风格,据说连水中的明月都能一刀两断。虽然云切丸已经被归类到古刀的范围,不过罗叉的表现充分证明这把刀的锋利与坚固。



窗户大开,一动也不动的罗叉看着窗外。



尤安走到罗叉面前,把日轮连鞘递给他:



“罗叉副长,请收下这个。”



罗叉看了看尤安的脸,接着将视线移到日轮,叹了一口气:



“我配不上这把刀。”



“难道要把日轮当作总长室的装饰品吗?”



“那不是我该管的事。”



“罗叉副长,我──”



面对这个男人,也只能单刀直入而已。尤安没有收回日轮,而是把刀递到罗叉眼前:



“──我希望你能够继承总长一职。根据团规,总长一职是由前总长与副长之间推派决定。我已经问过珐琉副长,还有修耐特等几名队长级的人物。如果你接受,手续上不会有问题。”



“我没办法。”



“不管你有没有办法,都一定得接下。”



“尤安。”



罗叉抬头看着尤安,他的双眼还是一如往常骇人、让人背脊发寒:



“尤安˙桑瑞斯,总长就由你来当吧。”



“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没有担当总长大任的才干。”



“至少比我适合。”



“我不懂拟为什么会这样判断。”



“你可是丹尼斯˙桑瑞斯之子。”



“可是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么样?血缘有那么重要吗?我就是遭到亲生父母遗弃,为了生存才坐船离开凰州。我根本不认为那两个家伙是我的父母。对我──”



“对你而言,丹尼斯˙桑瑞斯就如同是你的父亲吗?丹尼斯˙桑瑞斯冶士一样,他应该也是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吧。照这么说来,如果我有资格但是你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做不到。”



罗叉用力抱着他的剑──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令人感到恐惧的死神吗?看起来简直是个任性的小鬼。不过坚持非得讲道理到让死神明白的自己,其实也很任性吧?



“罗叉副长,如果我可以,我就会去做。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虽然有能力,但是没有人望。再加上我在一号区会战指挥全军撤退,团内对我的反感与憎恨已经到达最高点。如果我初任总长,整个团说不定会分裂,最后只会自取灭亡──要避免这样的发展,团里非得团结不可。所以必须有一个中心,一个能够凝聚向心力的中心。”



“为什么是我?如果你不行,珐琉不也可以?”



“珐琉副长在团内的声望很高,也是一个能力出众的美女。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你那么强。接下来我们得要雪耻,重新建立我们的‘义’,因此推举出来得人一定要够强。从这一点来看,她并不适合。”



“──你说雪耻?”



“对,我们要复仇,只是这样关在银之城寨里,除了警备收容所之外什么都不做,这样不会有前景可言。不去讨伐恶,我们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这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而是我们非得去做才行。如果做不到,我们就只有自取灭亡一途。那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种思考方式真不像你?”



“先确认桥是否稳固再过的习惯还在,但是在火烧屁股又没有桥的状况之下,也只能跳进浊流之中想办法游泳渡河了。”



“但是,我还是没办法。”



“罗叉……”



“你的能说善道让我改变想法──”



罗叉动动嘴角,难得看见罗叉的脸上出现苦笑:



“──我什么都没多想,因为总长死了、不在了。我恨SIX、我想杀了SIX。不管事出任务的时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心里就只有这个想法。我磨练自己、嫉恶如仇、是恶即斩。我一直是这样,也只能够这样。现在的我,或许可以成为你手中的那把日轮。”



“成为日轮?”



“也就是成为总长之剑。剑是杀人的工具吧?再怎么说,我只是一把剑。我能做的,只有斩杀敌人而已。”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男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他看着尤安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尤安,判断他识不是自己的猎物。



那时的罗叉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尽管待在银之城寨里受到大人的保护,但是他依然抱着剑睡觉。只要有一点声音,他揪会张开眼睛握住剑柄,往声音的来源瞪去。当时的丹尼斯˙桑瑞斯觉得这个还呀可怜,有时还会连人带剑抱着他一起睡。虽然罗叉没有改掉他抱着剑睡觉的习惯,但是自从那次以后,罗叉就相当景仰丹尼斯˙桑瑞斯,也对他放松警戒。



罗叉下定决心要成为丹尼斯˙桑瑞斯的剑。



尤安则是下定决心,要成为丹尼斯˙桑瑞斯的影子。



罗自希望丹尼斯˙桑瑞斯能够成为他的父亲。



尤安虽然是丹尼斯˙桑瑞斯的养子,但他自认是个不肖子,没有继承事业的器量。



“罗叉,你很讨厌我吧?”



“是啊,我最讨厌你。”



罗叉马上回答尤安的问题,然后把视线移向窗外。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和罗叉如此推心置腹说过话。不对,尤安原本就不曾与谁建立类似的关系。就算是义父,他也不曾把自己心里的种种思绪说得如此清楚。



过去,尤安往往是自我中心地一意孤行。他不会要求谁去接受、也不会要求谁来理解。对于旁人,他只有解释与分析,他没有与人产生共明的能力,也可以说是他不需要。



这个想法直到现在都没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能理解罗叉说出“我最讨厌你”的心情。



“我会继承月明。”



尤安慢慢将日轮拿到罗叉的面前。罗叉的眼睛没有看着日轮,而是看着尤安。



那双眼里没有杀气。



“如果你是一把剑,就让我告诉你该斩什么。”



尤安不知道罗叉有什么感觉、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会下如此的决心,不过他也不想知道,那些事情他管不着。如果是这样的发展,尤安还有许多非得详加考虑的事。



尤安很清楚自己如果没有持续思考、持续动作,他的脚就会萎缩,停滞不前。



现在还不是停下脚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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