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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当时的想法」(2 / 2)




「我是认真的。」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做到这种地步又是为什么?」



虽然这问题不是在问自己,但梅格还是回答:



「那还用说吗!因为肯尼斯学长想让布丽姬特学姊高兴啊!因为他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啊!即使与她共度一生的人不是自己!」



赛隆一脸沉着地说:



「刚才布丽姬特学姊说过『如果为我们着想,就应该让我们实现愿望呀』。肯尼斯学长始终都在为你这么做。目的并非『为你们着想』,而是『为你着想』。由于你即使不择手段也想取消婚约,所以肯尼斯学长想努力完成这件事。明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不过——」



赛隆瞪着布丽姬特学姊。



「刚才肯尼斯学长说『停止这项作战吧。要说为什么,因为我怎样都无法忍受你染上污点』。即使到了这种地步,肯尼斯学长还是只考虑到你。他在思考要如何祝福你的未来。自爆作战应该要停止,你们应该考虑其他方法。」



「就是说呀!何必这样,就算不采取这种方法也行呀!」



赛隆与梅格这么说了。



「……」



布丽姬特望着肯尼斯。



她的脸上露出冷静的笑容,询问这名离自己最近的男子:



「喂,肯尼斯……我可是想从你身边逃走喔。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帮我吗?就因为喜欢我?」



「嗯。」



「你明明只要默默照父母的话去做,就能跟我结婚呀?」



「这么做的话,你就不会幸福。这种无法让喜欢的人得到幸福的婚姻,还是不结比较好。」



「你一次都没向我告白过耶。你难道就不想向我告白,说服我吗?」



「我觉得那么做是在背叛你。」



「呵。那么,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后有何打算?把过去的一切倾吐出来后,你还想期盼什么?」



「你的幸福。」



「说得具体一点?」



「我会为了取消婚约全力以赴。我会采取不伤害你的方法——我已经做好自己的心意不会得到回应的觉悟了。」



「是吗……你始终都很温柔呀……肯尼斯。」



布丽姬特的右手悄悄地移动。



她将手移往肯尼斯的反方向,也就是放包包的方向。



「喂,肯尼斯,还有赛隆学弟、辫子姑娘,以及优秀的新闻社各位——你们知道我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吗?」



对于突如其来的问题,大家都没有回答。



「我最讨厌的东西。过去为了改变现状,下定决心不择手段的我最唾弃的……就是——」



布丽姬特将手伸进包包,接着抓住了平常总是放在里面的东西。



「那就是——『别人擅自替我做决定』!」



布丽姬特大喊。



那是一种宛如从地狱深处呼救般的尖叫。



她同时抽出了右手。



她朝向位于左侧的人的侧腹部,用力伸出握在右手上的裁缝剪刀。



「危险!」



肯尼斯虽然听到梅格的叫声,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啊!」



未婚妻突如其来刺向他。



前端很尖锐的裁缝剪刀贯穿肯尼斯的制服外套、衬衫,以及皮肤。



布丽姬特用手将剪刀拔出时,剪刀前端几公分已被染得通红。



「打从一开始,我就应该这样做了。」



布丽姬特平淡地说。



她的表情并非狂喜,也非感动,而是非常冷静。



肯尼斯的硕大身躯倒在沙发左侧。血迹逐渐在右侧腹部的制服外套上扩散。



接着,布丽姬特看了梅格。



「啊!」



梅格看到她手上拿着被鲜血染红的剪刀。



「我也很讨厌你,温柔的辫子姑娘。」



同时看到布丽姬特慢慢跨过桌子,向她逼近。



接着,梅格看到了赛隆的背。



挡在梅格面前的赛隆,正面挨了一记布丽姬特的突刺。



剪刀前端刺进赛隆腹部的同时,赛隆也抓住了布丽姬特的手臂。



赛隆用手臂与腹部承受布丽姬特用尽全力的突刺,皮肤与肌肉被刺伤。



「可恶!」



拉利大叫,正要扑向两人。



「啊!」



不过,尼克早一步伸出扫把,用长柄的前端用力敲打布丽姬特的太阳穴。



「呃……」



布丽姬特瞬间脑震荡,并缓缓倒下。尼克用扫把改变她身体的方向,让她倒向沙发。



布丽姬特倒下后,赛隆仍留在原地。



剪刀仍刺在赛隆的腹部。他冷静地分析:



「虽然这相当痛,不过我现在处于兴奋状态,所似应该没有实际上那么痛吧……」



*  *  *



「那个……不好意思。珍妮学姊,真的不好意思……」



『什么?新社员。』



「珍妮学姊的话听起来像是有两个人在社办被剪刀刺伤耶。」



『正是如此,两人都被刺伤了。』



「哎呀,那是某种暗喻对吧。」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人被刺伤了,现场发生了伤害事件。』



「为……为……」



『为?』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呀?赛、赛隆学长没事吧!伤势如何?」



『我的目的又不是让新社员担心,而且我一开始就先告诉你了——』



「我、我知道了!」



『赛隆的伤势虽然不轻,但也没有很严重。腹部被刺到,皮肤与肌肉都受伤了。幸运的是,内脏没有损伤。也许会留下一点缝合痕迹。目前只是需要暂时住院。』



「太好了!」



『即使如此,我也应该说「干得好」吧。如果赛隆当时没有用身体挡住,梅格蜜卡也许就命丧黄泉了呀。』



「就、就是说啊!好、好感动……」



『而且,我们这边也对另外一名伤者做了处置,虽然他的伤口比赛隆深一些,不过据说内脏与性命同样没有大碍。』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啊……我觉得心脏差点要停了……」



『你没事就好。社办已经有两名伤者,我可不能再让遥远地区出现心脏麻痹的牺牲者呀。』



「的确如此——不过,一旦发生持刀伤人事件,不是会造成重大问题吗?社团活动该不会就这样『消灭』了吧。」



『多谢你的担心。不过,社团没问题的。』



「是吗?」



『是的,因为我们决定把持刀伤人事件当做没发生过。』



「咦……怎、怎么办到的?」



『我先扼要地说明一下社办后来的情况吧。首先,当务之急是为两人处理伤口。」



「说得也是!」



『由于拉利那家伙在陆军中学过紧急处置,所以可说是帮了大忙。他先判断受伤程度,然后让两人躺在沙发上,并用手帕压迫止血。哎呀,两人都一直有意识,而且很痛。接着,尼克把摇摇晃晃的布丽姬特用力捆绑起来,我则是轻松愉快。』



「后、后来呢?」



『我马上决定准备车子.把两人带到医院。我的保镳们就在附近,所以我就把他们叫过来,这样会比叫救护车快。为了不让其他学生看见,我们从后庭的小门把伤患抬出去。目的地是我熟识的医院,拉利与娜塔莉亚陪同。由于梅格蜜卡稍微失去了冷静,所以我跟她说「等候我的联络」,并强行让她回家。』



「原来如此……那么,伤者那边暂时没问题了——」



『问题在于,要好好对不在场的人说明发生了什么事。』



「说得也是……那你们怎么做呢?」



『在天快黑时,我们把顾问老师叫了过来。』



「顾问……原来是存在的啊。」



『毕竟是正式的社团活动嘛。就是教国文的马克·梅铎老师喔。你认识吗?』



「岂止认识!这位老师非常照顾我喔!」



『是喔。我们硬是把老师从教职员室叫了出来!』



「你们有捏造谎言吗?像是『两人因为跌倒而被刺伤』之类的……」



『很可惜,你答错了。虽然说法同样都是「在意外中被刺伤」,不过我们没有说谎。倒不如说,我们只让老师听了实际的对话。』



「什么?」



『我把社办内的对话全都录下来了。这是赛隆的主意喔。』



「怎、怎么做?」



『用录音机器啊。我把两台录音机器搬进社办,事先偷偷把父亲的录音机器搬到隔壁的暗房喔。麦克风则是先藏在学长姊们坐的沙发背后。』



「另、另外一台……啊,这样啊,刚才珍妮学姊说过,一开始把两人的对话录下来的是『叔父的录音机器』吧!」



『没错——真不愧是新社员,你的记忆力真好啊。』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有完整记录下来吧?」



『是呀。既然被刺伤的他们本人希望这么做,就算不把这件事当成事件也无妨喔。』



「你提到了『他们』,就代表赛隆学长也是这么想的吧,赛隆学长肯定是与一直隐藏自己想法的肯尼斯学长有同感……」



『无法向对方告白,却舍命协助……这两个男人真是傻啊。』



「那个……布丽姬特学姊后来如何呢?」



『我们夺下她的武器,把她塞进前来迎接的车子里。肯尼斯似乎有打电话给她喔。虽然不清楚两人的谈话内容,不过肯尼斯学长说:「没问题的,将来我会设法解决的。」』



「设法解决……这不要紧吗……?」



『天晓得?』



「你居然说『天晓得』……」



『本人都说会设法解决了,我们也不会再多管闲事。如果他说「请帮帮我」,我就会帮忙。』



「后来布丽姬特学姊有去学校吗?」



『她没有来。不过在现阶段,并没有听到退学的传闻。』



「是吗……」



『将来那两人会顺利取消婚约,还是肯尼斯学长会坚持到最后?这我完全不清楚——那两人的战斗才刚要开始而已。』



「感觉就像是被腰斩的广播剧结尾呀……」



『就是这样,我的报告大致上就此结束了。』



「真的演变成重大事件了呀……」



『嗯?啊,抱歉。我还没跟你说那个「重大事件」呀。」



「咦?不就是这件事吗?」



『不是喔。』



「喂——请现在立刻告诉我!』



『哎呀,好像有人来了——』



「珍妮学姊!饶了我吧!请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