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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1 / 2)





  从来没有低过头。

  虽然他顶着陆珩姜的精神体晃悠了这么久,但说到底是他自己的问题,与陆珩姜无关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懂,不能说人家安抚了自己还错了。

  宁星意舌尖抵着腮帮子,埋头用手机搜索暂时性的精神标记多久能够消失的手停了,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这么几句话,落在宁星意的耳里,仿佛含着一根看不见的细针,轻轻一扎,让他有些无措。

  他其实没明白陆珩姜为什么会揽锅,也没法儿想象此刻陆珩姜的神情,这样众星捧月的大少爷,居然会低头,还是因为别人的错误。

  难道不应该是理直气壮的反唇相讥,说:你自己不懂怪我吗?老子安抚你已经很累了你还在这儿矫情,有本事你别要啊,这样的吗?

  宁星意本来就不是什么张扬跋扈的人,他这么一道歉,仿佛如鲠在喉,噎的他连喘口气都觉得对不起陆珩姜刚才的安抚。

  过了一会,陆珩姜又说:宁星意,见好就收,再生气我可不哄了。

  宁星意猛地转过头,拿走了桌上那颗糖恶狠狠道: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不过你刚才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听见没?

  陆珩姜:嗯,听见了。

  沈欢与一直在盯着这个方向,从宁星意回来开始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着,一个字也没落下,自然也没落下陆珩姜嘴角的笑意与耐心。

  他以前连话都很少说,在重点班时陆珩姜一天都说不上两句话,除了沈渐之外并不搭理人,就算被人推崇也不当班长之类的。

  他就像是一块三冬严寒反复凝结出来的冰,谁都不乐意多看一眼,却在这学期自降身价来了七班,还做了副班长。

  开学这段时间,几乎所有该班长做的事情他都做了,统计名单,分发班务,各种零碎琐事他都不厌其烦,甚至还会翘课。

  沈欢与知道他觉醒成向导自己可能没多少机会了,他这样的身份,父母不会答应他找一个向导,可几次三番的退让与耐性,甚至是刚刚他那句再生气可就不哄了,他是在哄宁星意吗?

  那件事根本不怪他,是宁星意自己不清楚,他凭什么生气?!

  沈欢与咬着嘴唇,莫名其妙的愤怒与嫉妒交织,逐渐在她的心里催化,产生酸涩的气泡,从她的心底咕噜咕噜往外冒。

  欢欢,你在想什么?笔扎到手了。许佳音轻声提醒,惊醒了出神的沈欢与,她手抖了下勉强收好情绪。

  没、没想什么。

  宁星意也想清楚了,反正他已经招摇过市过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他俩干过什么再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还不如光明正大的。

  凌初看到宁星意的屏幕还停留在搜索界面,以为他还在介意便提醒他:一般来说精神标记失效了就消失了,不过具体时间要看向导精神力的强大程度,太强的话时间就久一些,陆神的话,我感觉应该会久一些。

  宁星意仰起头,幽幽叹了口气。

  凌初以为他要嘲讽,忙道:其实你也

  确实。

  凌初微微瞪大眼,宁星意这是承认陆珩姜很强的意思?

  宁星意说:他这种强者才能配得上安抚我。

  凌初知道宁星意这人没长感情线,这句配得上不是那个意思,但心里那点儿小火苗还是蹭的烧起来,燎原之势完全汹涌,行过之处寸草不留。

  这得是怎么个安抚过程,才能让他这么淡定的承认对方的强大!一定爽的飞起!

  呜,他也想要被陆神安抚,被陆神摸,被陆神亲。

  宁星意又拿过镜子照照自己,硬是别过那个白鹤虚影看向另一侧,被他自个儿挠出来的伤口全部愈合了,红痕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吵闹他却没觉得难受,用力吸了吸鼻子也没感觉到鼻腔刺激。

  陆珩姜真的很强,无论什么都做得很好。

  宁星意用镜子往后照了照,看到陆珩姜拿出手机,估计是在回谁的消息,略微弯了弯嘴角看得出挺高兴。

  如果是他的话,就算在秀水路这样的地方也是困不住他的,他有时候真想问问陆珩姜,他一定有更好的答案,能给他指一道明灯。

  他四岁半那年见过陆珩姜,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小小的神仙搁在心里,说是跟他不对盘,倒不如说想要超过他,把他当成一个理想的楷模。

  凌初握着长毛兔的小蹄子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片刻后宁星意的手机又响了,他一头雾水的低下头。

  被安抚的感觉爽吗?陆神这么强,是不是老舒服了?呜,我为什么不是哨兵,我也想被安抚,哥,要不然你给我口述一下吧,如果不是免费观看的话那我付费点播。

  ?

  宁星意朝他勾勾手指,等凌初过来的时候一把薅住他脑袋揽在手臂间,宝贝儿,被安抚的感觉你是感觉不到了,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当哨兵的痛苦,比如把你揍

  凌初知道他不会打自己,冲他疯狂眨眼撒娇:宁哥你舍得这么对你的宝贝吗?

  宁星意松开手打算把镜子还给他,收回来的时候不自觉的把镜子一偏落在后排的陆珩姜脸上,因为在低头写作业,睫毛覆盖下去,鼻梁高挺,嘴唇凉薄,估计是觉得不太适应,伸手勾了勾颈环。

  我艹?

  宁星意啪的一声放下镜子,默默憋了口气,眼热。

  宁哥!!!

  宁星意被凌初吼的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刚想骂他就感觉鼻子下一道温热的水流淌下来了,他伸手一摸。

  艹!

  你怎么流鼻血了,是不是这几天刚觉醒憋坏了啊,你别仰头,血液会倒流的,你把手举起来,举高。凌初仿佛非常熟练,条理清晰的指挥他,然后递了个湿纸巾给他擦血。

  要不要去校医室?

  宁星意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没事,别大惊小怪。

  去了他怎么说,难道告诉医生,他就是看了陆珩姜勾颈环那一下,看流鼻血了,他还做不做人了。

  真没事啊?

  宁星意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头一次被这样系统的安抚过,整个精神系统都属于兴奋状态,受点刺激就会产生反应,并不是定力不行才流鼻血,猛点头扯谎:没事,最近上火,流点血好,对身体好。

  凌初也一知半解,只能一个劲让他别仰头。

  陆珩姜看着凌初贤妻良母似的忙前忙后给宁星意擦血,又站起身给他一根根手指的擦拭。

  宁星意仿佛很习惯被他这么照顾,老老实实换了张干净的抽纸捂住鼻子,还能抽空瓮声瓮气的跟他说哪儿哪儿没擦干净。

  漆黑眸光里的冷意已经快要凝成实体了。

  凌初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回过头却只看到了陆珩姜微敛的眉眼,莫名的打了个哆嗦,他最近怎么总想打哆嗦?

  等一等。

  他忘了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对于精神标记过的对象会产生强大的占有欲,是不许别人碰的!自己刚刚抱着宁星意的胳膊,在他眼里无异于的在绿他。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