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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第55节(2 / 2)


  晚词躲闪着松了被,被他拉入怀中,图谋不轨,忙道:“天不早了,你快回去罢,没得惹人闲话。”

  章衡想着昨晚的滋味,甚是动兴,道:“外面我自会遮掩,你莫担心,再迟一会儿也无妨。”

  晚词咬了咬唇,脸上红得沁出血来,低声道:“你没轻没重的,我身上还痛呢。”

  章衡见她这么说,只得作罢,心里却痒痒的,道:“你昨晚一直叫我好哥哥,我只当你很受用呢。”

  晚词瞪起双眼,道:“你放屁!我明明叫的是禽兽!”

  章衡笑道:“原来你都记得,你到底醉也没醉?”

  晚词目光一闪,使劲蹬他道:“醉了我也知道,我不会叫你好哥哥!”

  章衡只是笑,不再说什么。穿了衣服,梳洗一番,就在房里吃过早饭。晚词打发他去了,写了一张药方,让绛月去抓药。

  吕无病将药方抄了一份,晚上拿给章衡,道:“少爷,姑娘让绛月去抓了这些药,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章衡见药方上有浣花草之类的性寒药材,便知道是避子用的。晚词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自然不想因为怀孕前功尽弃,章衡心里明白。其实他早有准备,只是昨晚事出突然,现在也无可奈何,暗自叹了声气。

  “没什么,你去罢。”

  第九十二章

  月中仙

  郭家庄有二十几户人家,大半姓郭,因附近山上长有一种名贵木材,庄上人家多以贩卖木材为生。半个月前,一伙蒙面人洗劫了这座还算富裕的庄子,杀尽了庄上的男人。活下来的妇人但凡有点门路,都逃走了,只剩下十几个守在这空荡荡的庄子里。郭太公的儿媳管氏是这些人中最为冷静的一个,此时她穿着素服,坐在一把退光漆交椅上,对刘密讲述事情经过。“那日是我婆婆的寿辰,晚上我们都在厅上祝寿,大约一更时分,四五个人闯了进来。他们蒙着脸,看不清模样,但我肯定领头的是个女人,他们叫她三当家。”刘密道:“你如何肯定?”

  郭家庄有二十几户人家,大半姓郭,因附近山上长有一种名贵木材,庄上人家多以贩卖木材为生。半个月前,一伙蒙面人洗劫了这座还算富裕的庄子,杀尽了庄上的男人。活下来的妇人但凡有点门路,都逃走了,只剩下十几个守在这空荡荡的庄子里。

  郭太公的儿媳管氏是这些人中最为冷静的一个,此时她穿着素服,坐在一把退光漆交椅上,对刘密讲述事情经过。

  “那日是我婆婆的寿辰,晚上我们都在厅上祝寿,大约一更时分,四五个人闯了进来。他们蒙着脸,看不清模样,但我肯定领头的是个女人,他们叫她三当家。”

  刘密道:“你如何肯定?”

  管氏道:“我会一点拳脚,那晚和她交过手,能感觉出来。”

  刘密点点头,道:“她武功想必很高。”

  管氏黯然道:“不瞒大人,家父是名捕快,好结交江湖侠士,我自小跟着他,也算见过不少高手,但没有一个及得上那位三当家。”说着,眼中涌现一股恨意,从袖中拿出一把金镶玉梳,道:“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东西,被我偷偷藏过了,想着日后交给大理寺的官员,或许有助于破案。”

  刘密接过玉梳,触手温润如脂,上面刻着三朵形状奇特的花,花朵下镌着一行镂金小字:鸣佩月中仙。

  宁月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鹏帮三当家。飞鹏帮有个规矩,不杀女人。这桩血案多半便是飞鹏帮所为了。

  同行的王御史等人巴不得早点结案回京,对刘密的推测都无异议。又查了两日,未有其它发现,众人启程回京。

  这日行至遂城县,天色已晚,众人便在官驿歇下。驿丞备下两桌齐整酒席,殷勤招待各位长官。

  饮酒间,王御史道:“这几年飞鹏帮频频犯案,委实太过猖狂了。”

  阳主事道:“可不是,远的不说,就说去年万里村那桩案子,也有几十条人命呢。”

  王御史道:“这些都是小的,我记得嘉佑三十四年,济南附近有一桩案子,死了两百多人,当时是谁去查来着?”

  王御史敲着额头,一时想不起来。刘密正要提醒他,心中蓦然一怔,嘉佑三十四年,不正是柳树精在鲁王府出现的时候么?

  王御史身边的一名官员提醒他道:“应该是章侍郎罢,他当时还只是主事呢。”

  王御史连声道:“不错,不错,就是他!短短四年,他便坐到侍郎的位置,真是官运亨通啊。”

  官场上多的是十几年不升迁,位卑职小坐到老的人,说起章衡,大家无不艳羡。

  唯有刘密神色怔忪,就是他,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豁然划过他心头,将那些隐秘的疑惑,线索都照得清楚明白。

  “刘大人?”阳主事叫他几声,他才回过神,已是次日上午,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山头,众人正走在一条崎岖山路上。

  “阳主事,有事么?”刘密问道。

  阳主事指着山沟里的一个黄点,道:“你看那里是不是躺着个人啊?”

  刘密定睛细看,果真是个人,急忙勒住马,叫两个兵士拿一副担架下去把人抬上来。队伍因此停下,众人看着那人被抬上来,竟是一名年轻女子。她尚有气息,只是昏迷不醒,身上穿着杏黄布棉袄,石青布裙,脚上鞋掉了一只,露出沾了泥的白布袜子,发髻凌乱,亦难掩娇姿。

  刘密心中诧异,这姑娘怎么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阳主事道:“好个标致的小娘子,怕是失足摔了下去,幸亏这一身衣裳显眼,又是冬天树叶凋零,看得清楚,不然又是一条孤魂野鬼。”

  刘密道:“我们先带她去前面的镇上找大夫看看,等她醒了再做理论。”

  阳主事点点头,两名兵士便将这名女子放在一辆马车上,队伍继续前行。这一带崇山峻岭,树木荫蔽,常有虎狼出没,也是盗贼的聚集之地。众人一路警惕,到了山脚下的荒木镇,正是日落时分,这才舒了口气。

  刘密想给那女子喂点水,掀开车帘,却见她已经醒了,一双妙目看过来,满是戒备之色。

  刘密笑了笑,将水囊递过去,道:“喝点水罢。”

  女子打量着他,半晌接过水囊,像是渴极了,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刘密道:“我姓刘,是大理寺的官员,早上和同僚看见你晕倒在山沟里,便将你带了出来。”

  女子低着头,用手背抹了抹唇上的水渍,道:“多谢刘大人。”

  刘密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女子道:“别的倒还好,只是头有些疼,想是撞在石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