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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五哥,是我(2 / 2)


宝平郡主有两天没看到辛夷,见了她之后就两眼放光,待听说辛夷来了初潮,宝平郡主乐了,打趣道,

“微微,你长大啦,可以嫁人啦,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听说萧五郎和几个朋友在正阳大街开了一家酒楼,要不要咱们去吃吃看,美男子开的酒楼味道是不是好些。”

宝平郡主不是萧五郎的爱慕者,她更喜欢京中另外一颗明珠燕无名燕大人。

她贼兮兮的,“说不定还能看到燕大人呢。”

辛夷是知道萧元祐开的那家酒楼价格有多高的,捂着荷包,哀嚎,“饶了我的荷包吧,各位女侠!”

其实主要是前两日她那样灰溜溜的逃走,有些怕见五哥。

万一五哥问起来,到时候她要怎么说?女孩家的事不好大肆宣扬的。

不过,就算怕见,辛夷决定还是要去见见五哥,那天的事情,就算不告诉他原因,也还是要和五哥道歉的。

有求于人家,却放人鸽子,这样不是她辛微微的作派。

她捂着荷包,心痛的答应了宝平郡主和众位好友的几个不平等条件,散学的时候才被痛快的放行。

早上她是乘着马车来的,也就没等隔壁衡山书院的辛宴,而是直接去了上次那家酒楼。

锦春上次被她留在了查案的地方,今日她是独自一人,这也是辛夷决定今日去见萧元祐的原因。

没人跟在后头,她好方便行事。

到酒楼的时候,里头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掌柜的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几分,喜得合不拢嘴,

“七姑娘,好些日子不见呀。”

他一扫眼,就看到辛夷手腕上的那串蓝宝石手串,更是喜得不行,

“姑娘是来找大人的吗?巧了,大人今日休沐,正在后头院子里休息呢。”

辛夷眨眨眼,问,“为何五哥不在府里休息,反倒在这里……”

就如上次,他说要找他可以去大理寺,也可以来这里,就是没说去萧宅找他。

掌柜的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小声解释,

“我家大人从小跟着老太爷长大的,老太爷去了之后,又是在陛下的膝下长大,等到能开府独居后,陛下倒是赐了宅子给大人,不过宅子里除了老爷们还是老爷们。”

“大约大人觉得太过冷清,最喜欢的还是在酒楼的后院歇息。”

辛夷愣了愣,她知道五哥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和离了,上次看泰安侯夫人的性子也很好,原来五哥的身世也这般可怜呀。

一脸苦瓜皮的老掌柜见辛夷露出怜惜的神色,顿时心头暗喜,亲自带着辛夷到了萧元祐常歇息的院子。

外头守卫着好几个黑衣侍卫,见着辛夷,萧一拦都没拦,直接道,

“大人在里面呢,七姑娘进去吧。”

辛夷本就对萧元祐有着愧疚的心里,刚刚听了老掌柜的话,心头又带着怜惜,于是想也没想,抬脚进去了。

屋子里有些暗,辛夷站在门口适应了会,这才看到靠窗榻上躺着个人,背朝着这边,长长的黑发从床沿垂下来。

他脚边的案几上零落的摆放着一些公文,有些还摊开着,笔搁在砚台上,砚台里还有没有用完的墨,这些都告诉辛夷,榻上的那个人没睡一会。

她在门边站了会,本想退出去的,又有些好奇一向平淡无波的萧五郎睡着时是什么样子的。

内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男女授受不亲,让她退出去。

一个则是叉腰仰天大笑,不是好美色么,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没下个村让她看哟。

最好,还是好美色的小人打赢了,辛夷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轻手轻脚的把桌案上的公文给收拾整齐,又把砚台拿到一边,省得不经意间被踢翻了。

萧元祐面朝墙侧躺着,他的背脊十分宽阔,站在榻边,辛夷伸长脖子使劲往里看也没看到什么。

最后干脆脚尖半趴在床边,扒拉着往里伸脑袋,誓要看清楚京中明珠的睡颜。

她的身子前倾,靠近萧元祐的后背,许是动静过大,吵醒了萧元祐,只见萧元祐一个翻身,辛夷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往床上扑了过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只手快如闪电般的袭了过来,扣住辛夷的喉咙,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领口。

辛夷闭着眼睛,嗷嗷叫唤,“五哥,五哥,是我,轻点……”

扣着她喉咙的那只手骤然放松,辛夷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扑在了萧元祐的身上。

她的鼻梁磕在他的胸膛,硬邦邦的,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身雪白的中衣,领口交叠,并没有因为他的睡姿有任何的凌乱,让人看不到一点别的东西。

“微微,你怎来了?没吓着你吧。”萧元祐没动,抓着她衣领的手也放开了,声音里有刚睡醒的慵懒沙哑。

辛夷见他没生气,愧疚的很,“对不起,五哥,是我吵醒你了。”

萧元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不关你的事。”

“微微,你先起来,我……”

辛夷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他的身上,一骨碌的爬了起来,跳的远远的,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他。

她只看到夕阳从窗棂里透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榻上的人身体甘劲有力的线条。

“要不,你再睡会吧?”辛夷迟疑道,再睡会,她也就能再看会美色。

萧元祐坐了起来,抬抬下巴,“帮我把衣袍拿过来。”

辛夷看了看衣架,把上头玄色的衣袍拿下来抱过去给他。

萧元祐背过身去,一边穿衣一边问她,

“外头的侍卫不在吗?听说你有两日没去书院,是怎么回事?”

只字未提那日她落荒而逃的事情。

“你的侍卫在的,有点事情,所以没去书院。”辛夷闷闷的答。

萧元祐走向放脸盆的架子,抽下上头的帕子丢到乘着清水的盆里,辛夷连忙狗腿子一般的去帮着拧帕子,恨不能帮着擦脸,

“五哥,那么多公文没处理,你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

辛夷再次狗腿子一般,讨好的看着萧元祐。

原本一直淡定的萧元祐身子一僵,又用帕子擦了擦脸,这才将帕子扔到脸盆里,沉声道,

“我不累。”

辛夷见他态度淡淡的,有些沮丧,她知道自己那天很不对,她期盼的看着萧元祐,

“五哥,那天你生气了吧?你生气不?”

她的脸上只差写着,求求你快说不生气。

闷了两日的萧元祐心情阔朗开来,逗她,“生气!”

辛夷脸垮了下来,结结巴巴的,“啊,那,那……”

她要怎么说那件事情哟。

萧元祐在一边看着辛夷急的团团转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由问道,

“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自从幼年发生了一件事后,他的防备心特别的重,刚刚出手也狠,就怕伤到了辛夷。

明明知道他在睡觉,萧一他们竟然就冒冒失失的把微微给放进来了。

虽然他对微微的出现很欢喜,可就怕真的把辛夷给伤了,想想就后怕。

看来萧一他们的训练强度还是太低了,今日过后要再加两个强度。

门口喜滋滋的竖着耳朵听里头动静的萧一莫名的后背一凉,打了个喷嚏。

他撸了撸鼻子,难道是乐极生悲,感染风寒了?

接下来水生活如的生活让萧一明白了不是乐极生悲,而是花儿为何这样哄。

里头的辛夷听萧元祐生气,于是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五哥,其实那天我是因为一些事情才走的。女儿家的事情不好说。”

“但是,我和你学破案,是因为我想找到一条特殊的路。”

辛夷的心砰砰的跳着,她不想五哥生气,她想继续跟着五哥继续学破案,那么就不能让五哥生气的把她赶走。

如果五哥知道她要做什么,也许就不生气了。

她并没有说自己的来历,只是说要找东西,这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萧元祐静静注视着她,特殊的路,一条什么样的路?

他想起东岳观后,她趴在他膝盖上痛哭时说的话,以及她对周边人的态度,心里迅速的转着,一条条的捋顺,捋清楚,

“微微,你可曾想过,也许一切都是你的梦而已?你本来根本不需要去找那条路的,因为路本身就在你的脚下。”

辛夷摇摇头,她也许对这个红尘俗世的规矩人情不是很懂,可对于青丘的事情却极为执着。

她坚定地道,

“不是的,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她攥了攥手心,师父的那封诀别的信她一直贴身放着,她在想,要不要把这封信给五哥看。

只是这样一来,证明了她说的一切不是梦,但以五哥的聪明就一定能知道她的来历。

辛夷咬着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的抉择。

不过,她先下手为强,问道,‘五哥,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萧元祐揉了揉她的头,“我只是不知道你说的路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他轻易的就把刚刚露出的破绽给遮掩了过去,“微微,你不要太纠结当下,也不必忧虑未来。”

“你只要认真的活在当下,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后,眼前的风景,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你连眼前的事情都做不好,那么,又如何能完成心中所想的事情呢。”

辛夷惊在那里,师父也曾说过不知未来时,只要着眼当前就好。

五哥和师父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