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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打人(2 / 2)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置在被萧元祐点名的高四公子身上。

高四公子,高家二房的长子,高二夫人的亲子。

他不慌不忙的看着萧元祐,“不明白萧大人的意思,你如果是觉得高家曾经同你未婚妻有过一些误会,就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置在高家,乃至我的身上,那我们就到御前去说道说道。”

萧元祐冲他笑笑,“要去御前,自有你去的机会,现在,不忙。”

“今日本官心情好,那我们就先说道说道……”

萧元祐身后站着的众大理寺官员见了萧元祐的笑均是毛骨悚然,纷纷在心里为高家的各位勇士们点了几根蜡烛。

他们几年前曾经见过大人这样的笑,最后对方死的很惨,今日再现,也不知道高家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了。

萧元祐起身负着手踱了几步,仿佛在沉思该从何处开始说道,片刻,他抬起头来,笑的异常的开怀,

“既然四公子是觉得本官是来寻私仇的,那就先从这里开始说,如何?”

他扯了扯嘴角,笑的是仿若春花开放,“前高二夫人乃是明家兄妹的庶姨母,明家兄妹四公子就不用本官赘述了吧?”

“明玉玨和你母亲勾结,想用高家大公子来陷害本官未婚妻,奈何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暴露了。”

“为此,高家在宾客面前大跌颜面,甚至为了平息各方,把高二夫人送到家庙,没多久就病逝。”

“不说你们二房,就是整个高家,那都是对本官未婚妻恨之入骨的吧?”

“因为她,高家不为人知的傻子儿子暴露在人前,因为她,老夫人好好的寿诞被毁了,因为她,高家名声毁了。”

“再说二房,大的丧妻,小的丧母。糟心不糟心?”

“谋划了三年,终于找到了机会,怎么能不将人置之死地呢?当然是要怎么恶心怎么来了。”

“本官倒是想问问,高四公子,你这高家的私兵是怎么搞到手的?”

“同样的,本官还想问问,高家为何敢养私兵?”

萧元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拍在身边的桌案上,发出‘砰’的声音,整个人站在那里渊渟岳峙,气势逼人。

一连的发问,让高家的人从上到下,都给问懵了。

私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王府可以有私兵,叱咤疆场的将军可以有私兵,再加上世家大族,那也不叫私兵,不过是护卫队。

可高家,就敢养!

他们哪里来的底气?

高老夫人嘴唇紧抿,面色铁青,高大老爷被那一声‘砰’给吓的差点跌倒在地。

高家的几位女眷更是被吓的整个人抖起来。

“高家哪里会养私兵……高家不过是养了几个护田庄的侍卫,萧大人又如何判定那些人就是高家的,说不定是别人陷害高家……”

高老夫人嘶哑着声音辩解。

萧元祐‘呵呵’两声,他将出发前燕无名让人送来的东西扔到地上,让高家众人看清楚。

待看清楚后,连想要争辩的高老夫人也说不出话来,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将人带走……”萧元祐冷肃的吩咐后面的官员和差役。

高家的人样子太过可怜,再加上今日又是高四公子孩子洗三宴,顿时有人在后头嘀咕,

“高家这个样子好像有些可怜。”

边上有同来的老油条官员立刻嗤之以鼻,“你可真是有闲心,你一个月领十几两俸银的人竟然去同情人家高家,看来你还是没被大人跳教过。”

那新来的官员顿时搓手,求饶,希望老油条官员手下留情。

高四公子转眼就被人没有半点颜面的拿麻绳给困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元祐,

“这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家里其他人无关,就如萧大人说的,我就是为了给我母亲报仇。”

“我母亲何辜,她确实做错了,可罪不该至死,没娘的孩子多可怜,难道萧大人不知道吗?”

他惨然一笑,“是,萧大人就算没爹没娘,还有帝后教养。”

“可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更何况,我母亲当时不是什么都没做成吗?反而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

一个高门贵妇,当众拉稀,放屁不止,这样的丑闻可以跟着她一辈子,只要她出现在众人面前,都会想起当日的事情。

这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可还不够,高家为了平复辛家还有顾家的怒气,或者更多人家的怒气,把高二夫人送到家庙给弄死了。

萧元祐冷笑,

“刀子没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难道就因为你母亲没得逞,就觉得这事是小事吗?她没得逞,不是因为你母亲仁慈的放过谁。”

“而是因为本官的未婚妻躲过了这一劫,她要没躲过,是不是就要嫁给你那痴傻的兄长了?”

“你觉得你母亲可怜,那有想过本官的未婚妻一旦如此,会变成什么样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心疼你的母亲,那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吗?”

高四公子不是当事人,他就根本没办法想象名声对姑娘家的重要,他永远不知道,高二夫人当时所作所为有多么的毒辣。

萧元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着大理寺的人把高四公子给绑走,他并未离开。

高家众人,不明所以,他要的凶犯已经被抓走了,他还想干什么?留下来参加洗三宴?看笑话?

萧元祐慢条斯理的重新坐下来,叫了一声“萧一……”

只见提着烧火棍的萧一从外头进来,拱手,“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萧元祐点头,吩咐大理寺的其他的官员,

“剩下的是本官私事,你们可以走了,带着人回去,该如何的问,就如何问,务必要查个清清楚楚,水落石出,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凶徒。”

这就是如果高家其他人参与,同样一个不落的给抓了。

反正有陛下的手令在,不配合的,就当谋逆论处,这样谁敢包庇,还要不要命了?

看来,这一次有很多人要进大理寺的牢房,空置的牢房也不知够不够用。

大理寺的官员心里就觉得刚刚只是那样简单的对付高四公子,有点不符合萧元祐的那笑。

正心头诧异,就见到拎烧火棍的黑衣侍卫,顿时心头‘果然’一声。

就说么,不可能这样的便宜。

本来萧元祐说了是私事,大理寺的官员走了,也就和他们没关系。

可偏偏,大理寺的官员一个都没走,开玩笑,这个时候不留下来看热闹,什么时候看?

不过,他们面上倒是一本正经的,“大人再此,下官等怎好此时离开,大人尽管办自己的私事,不妨碍的。”

萧元祐不置可否,朝萧一点点头。

只见门外涌进一大批的黑衣侍卫,抓着高家的男丁动手就是打。

打的兴高采烈,惊叫连连,冲破屋顶。

大理寺官员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恐……大人还是大人,果然不能比。

他们还是不该看热闹的,还以为大人会继续用‘礼’的方式来解决私事,他却把‘先礼后兵’给诠释的淋漓尽致。

“萧五郎,你这是做什么……”高老夫人几欲昏死过去,孙儿被抓了就被抓了,她进宫求一求皇帝,说不定还能救出来。

可萧元祐抓了人就翻脸无情,说打就打,太可恶。

萧元祐眼神清明,靠在椅背上,心情轻松的调侃,

“子不教父之过,既然高四公子如此蛇蝎心肠,那就是大人没教好,高家教不好的人,本官免为其难代替你们教导一二。”

“高四公子已经去了大理寺,有众同僚教导,高家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本官就把你们家这上梁正一正好了。”

高老夫人手指颤抖着,“好,好,好你个萧五郎,你竟然这样明火执仗的冲到我们家来打杀……”

她也不顾仪态,干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了起来,破口大骂,

“好,好,好,我倒要问问萧侯,他这是怎么教导出来的萧大人。”

萧元祐浅笑,“老夫人应该是知道,本官自小父母和离,祖父早亡,乃是陛下与娘娘教导出来的。”

“你问萧侯问不着,倒是可以进宫去问问陛下。”

高老夫人颤抖着,面孔涨紫,难堪之极,高家所有的依仗就是来自于皇帝,可要说到宠爱,难道比得过陛下跟前的养子吗?

这口气,让她咽,又咽不下去,她一把拍在地上,怒不可遏,

“萧元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挑拨老身和陛下几十年的情分么?“

萧元祐笑笑,十分平和,

“是么?这情分么,要在的话,别人怎么挑拨也没用,可要是不在的话,那不用挑拨。”

“再说,本官说的不是事实么?难道本官不是在陛下膝下长大的?”

高老夫人,“……”

就你能,你能,你在陛下膝下长大了不起,陛下还是老娘护着长大的呢。

高老夫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指着萧元祐,“好好好,你今日来就是故意来打我的脸来了,是不是。”

说着,她忽然把头上的发簪给拔了,顿时披头散发的,对着萧元祐撒起泼来,

“好啊,你不让你的这些走狗停手,我就去皇帝面前哭,今日你羞辱我家儿郎,那就是羞辱我,若今日陛下不给我说法,我就一头撞死在皇帝面前。”

“到时候看天下人怎么说。”

谁不知道,皇帝当年在宫里,是靠着她的保护长大的,到时候她死在皇帝面前,看皇帝怎么交代。

皇帝交代不了,难道不将萧元祐推出来么?

萧元祐笑了,他吩咐萧一,“微微中了一箭,昏迷五天,你们看着点,只要他们留一口气,床上躺三个月,如果没够三天,少一天,你们挨一棍。”

萧一得令,保证道,“大人请放心,属下等一定妥善的安排好,三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高老夫人,“……”

她吼叫道,“不活了,不活了,这个日子没法活了,你们大理寺的人都死了吗?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行凶打人吗?”

大理寺官员连忙用手捂住眼睛,看不见看不见,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是让高家的儿郎在床上躺三个月,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上次的那家人可是全家流放了呢。

高老夫人屋里的瘫软在地,满心惶惑,她不顾老腰老腿,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外冲去,

“你们官官相护,我就不信天下没个说理的地方了,我要去见陛下……”

萧元祐目如深潭,看了一会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大堂,微微着拿出那张陛下的手令,

“老夫人自管去,本官捉拿凶犯,奈何众人阻拦不允,陛下明喻,阻拦之人以谋逆论处。”

反正手谕在手,不管是抓人前,抓人后,私事,公事,那都是违抗,阻拦。

高老夫人惊恐不已,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高家的子弟被打的哀嚎阵阵,外面却看不出一点伤来,可他们狰狞痛苦的表情又不是作假。

……

辛夷在家养伤,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苍白的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老夫人是拿出养猪的架势,在太医松口可以进补后,各种补品流水般的送到辛夷的嘴边。

偏偏这些日子,萧元祐忙的不见人影,每个人帮她分担,辛宴已经被她吓的好几天都不敢来探望她了。

就怕一过来,辛夷要将补品塞到他嘴里。

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可是还没娶妻的呢,可不能进入中年人的生活,到时候发福,看中的小姑娘如何会嫁他?

这些天借口要去衡山先生处,躲在院子里不肯出来。

辛夷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补品,以及在她身边盯着的秦嬷嬷,务必的想念萧元祐。

他如果来了,怎么也能帮自己吃一些,更何况,在辛夷看来,萧元祐熬油一样的熬了五天五夜,这些日子又忙的脚不沾地,可比她还需要补呢。

她不能出门见萧元祐,于是让锦春拿了纸笔过来,想着要不要给未婚夫写点什么信笺,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这才刚提起笔来,就见辛宴从外头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七姐,刚刚外头有消息进来,说是陛下不知为何,召了萧大哥进门,听说萧大哥惹怒了陛下,陛下这会要打他呢。”

辛夷,“……”

皇帝老爷简直把五哥看的和太子一样重,就是下头三四五六七皇子都没他得宠,这样的人受宠的人竟然要挨打吗?

辛夷顾不上背上的伤还没好透,起身让锦春拿了衣裳要换,准备进宫去。

“七姐,你又没令牌,想进宫也进不去啊。”

辛夷懊恼,不能进宫,就不能知道发生什么事,就不知五哥为何挨打。

她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门外秦嬷嬷进来,给了辛夷一块令牌,

“这是老夫人给你的,门口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姑娘随时可以进宫,也可让小公子同行。”

辛夷一把抱住秦嬷嬷,在她练上去亲了一口,“谢谢嬷嬷,谢谢祖母,小弟,快快,你去换衣裳,我们进宫去。”

辛宴摆手,“我不换,姐姐也换一身家常装就行了。”

“为何?”

辛宴老气横秋的,“这样才能表达你的紧张之心啊,你要换的美美的进宫,也太假了。”

辛夷,“……”

她很紧张的好吗?她换衣裳不过是怕皇帝老爷说她不重视君威。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并不是特别的华丽,也不顾上许多,拉着辛宴就往外走,朝宫里奔去。

到了宫门口,令牌拿出后,宫门口的校尉,乃至一路上见到的太监宫女,都很是尊重。

一路往内宫,辛夷根本来不及去皇后那里请安,直奔皇帝的勤政殿。

才刚到勤政殿外,就见到外头已经摆起刑具。

辛夷是挨过打的,一看就知道那是要被打板子的用具,顿时手脚发软,五哥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大事?

皇帝老爷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的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