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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我是谁?(2 / 2)

“郡主,你放过我吧。”

秦明月落下泪来,哭得十分情真意切。

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同情一把。

只是,谁也不敢说话解围。

“我是谁?”阿琅问。

秦明月用帕子捂着眼睛,怔愣,道,“郡主……”

阿琅摇摇头,指着明鸾,问,“她是谁。”

秦明月咬了咬唇,“明姑娘。”

“从你找上她的第一刻起,就同我有关系了。”阿琅说。

明鸾抓着袖摆的手越发用力,怔怔地看着阿琅,喉咙里更加发紧。

阿琅在护着她。

不仅仅是现在。

阿琅一把拉住明鸾,一把拉住明鸢,往亭子外走去。

帷幔被掀开,就见外头姗姗来迟的忠勤伯夫人,还有明老夫人等。

阿琅看向忠勤伯夫人,笑了笑,

“夫人,今日是我们叨扰了,我若是你,就一定会好好的教导自己的孩子。”

“若是不听话,打一顿,跪祠堂,总之怎么听话,怎么教。”

忠勤伯夫人愕然地看向阿琅,死死地咬住了牙。

有种里子面子都被扯破了的尴尬和羞恼。

她就知道……明家,就不是什么好亲家。

可自家老爷非要去说下这门亲。

幸好不是娶了这位郡主进门,否则,他们伯府不是娶媳妇,而是娶一个祖宗。

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小心的供着。

明老夫人具体发生什么事,她还不知道,不过,她接着阿琅的话,对着忠勤伯夫人笑了笑,

“多谢夫人盛情款待,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不久留了。”

明明才午时都没过。

今日忠勤伯府真正的宴请,其实是在晚上。

阿琅带着明鸾和明鸢给忠勤伯行礼,随后跟着明老夫人告辞而去。

那边,蒋舅母也才刚刚被人带来了过来,看起来满面春风,这会见大家要走,疑惑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明老夫人哼了一声,“回家再提。”

女眷要走,那边男客也是没停留,听到家中仆人的传话,也跟着告辞。

忠勤伯府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书生,到了前院待客厅,还没来得及和明老大人等说上几句,就见他们要走。

而且是步履匆匆,挽留的话都没让他说出口。

男客这边,他知道没发生什么事情,难道是女客那边起了冲突?

他沉声地吩咐随从,“去,看看后头发生了什么事,打听好了,仔仔细细描述给我听。”

随从得令退下,忠勤伯阴沉地看着明家男人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冷冷地笑了笑。

明家男人女人汇合一处,上了马车,还没出门,就见秦东宇一路小跑过来,呼喊着明飞羽的名字。

“飞羽兄……”

明老夫人眼皮子都没抬,喝令车夫,“走,快点走,回府。”

明鸾的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外头的男人没看到,明老夫人却是见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舅母也是,刚刚明鸢不肯跟她去坐后头的车,还把她给拉到了老夫人的这辆车里。

幸好车大,否则还不被极到车下去。

见明鸾眼泪掉下来,顿时惊讶的不得了,“可是你们受欺负了?我要去问问忠勤伯夫人……”

明鸢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气愤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蒋舅母满脸惊讶,

“是不是弄错了?忠勤伯府的姑娘怎么会这样?那最后不是弄清楚了,咦,你说的那个玉佩?”

“不是当初忠勤伯府提亲时,拿来下定的玉佩么?那块玉佩,当时说是他们府上传下来的,一共四块……给四个儿媳妇的……”

阿琅闻言,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提亲的是忠勤伯,可忠勤伯夫人不愿意儿子娶明鸾,可又不想和自家男主人对着干,夫妻感情生份了。

于是就和自家姑娘一道,设了这样一个局。

那块玉佩,确实是伯府的,若是当时明鸾没有掉了玉佩,也许今日的局面又是另外一种了。

到时候,明鸾就要被污蔑一个德行有亏。

明鸾被污蔑,明家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那么,忠勤伯夫人就可以不要明鸾进门,又可以对自己的丈夫有个交代。

可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不愿意明家姑娘进门,可是明家不同意呀。

更何况,一个有偷盗之名的姑娘,能是什么好的!

至于泼在明鸾身上的污水,忠勤伯夫人才不会管。

明老夫人听了,怒气冲天,也不去呵斥蒋舅母,只是看着明鸾,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阿鸾,你一直是最稳重的,那块玉佩,你为何要那样迫不及待地挂在身上?”

“今日在伯府受辱,你可能明白其中道理?”

明鸾脸色苍白。

“不愿意就不愿意,这样算计姐姐做什么,伯府真是太可恶了。”

明鸢到现在还是意难平。

“忠勤伯府这样的做派,日后不许让他们秦家人登明家的门。”

明老夫人板着脸,这话就是说给蒋舅母听的了。

蒋舅母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娘,这事,咱们也真是不知道,忠勤伯上门提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说是一定会把阿鸾当成女儿一样的疼爱。”

“又说忠勤伯夫人很和气,嫂子们也不错,刚才在伯府,就是伯府长媳在陪着我。”

“看那样子,也是个爽利的人,还想着往后明鸾进门,不会有妯娌不合的事情发生。”

阿琅望天,忠勤伯既然想要打明家的主意,那必然是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明家人看。

秦东宇一张皮子是不错,外面的风评也不错。

可披着画皮的人,可不少,谁知道那张画皮下,是人是鬼呢?

还有,伯府长媳可能真的是个好相处的人,还有二媳,三媳呢?

这些都不说,就一个秦明月,就够明鸾喝一壶的了。

还别说忠勤伯那暗戳戳的坏心思。

无论蒋舅母怎么安慰自己,她也知道,忠勤伯府确实不是个良配。

小姑子能无缘无故的就陷害,那往后万一起了纷争,那不还要害命么?

人和人相处,总会有些小磕碰的。

“阿鸾,都是娘不好,我当真不知道伯府是这样的黑心肠子,是娘误了你。”

明鸾脸色苍白的透明,“不是,是我错了,我……今日险些让明家蒙羞,女儿羞愧难当。”

本来,表姐给了她很多首饰,她的选择很多,可临出门的时候,也不知为何,将那块木兰花的玉佩给挂上了。

看到秦家四公子的时候,也很满意,想着以后可以琴瑟和鸣,夫妻和顺。

可转眼……

明鸾后悔莫及。

明老夫人见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温声道,

“阿鸾,咱们明家人,在战场上拼杀,见惯了生死。”

“我们不怕丢脸,也不怕死,唯独就怕你们这些小辈过得不太平。”

“这事,祖母也有责任,祖母是真的怕你将来嫁的不好,一辈子就毁掉了。”

“你不知道,今日但凡要被秦明月叫破,最后婚事不成,秦家四公子半点损失都不会有。”

“倒是你,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

这个世道,男人是泥,想铸成长城也罢,造成关公像也好,就是万事不想,给那富贵人家做守门的石狮子也成。

只要你想,那都是有可能的。

可女子却是水,被装在桶里,一出生,就看尽了一生。

从前,他们夫妇从来不拘着明惠雪,就是因为,他们的女儿,要成为大江大河,他们就成为河床,成为河堤,是她最有底气的依靠。

同样的,这几个孩子,也是一样的。

回到明家,明老大人听到事情的经过,顿时拍散了一张桌子,

“忠勤伯府今儿做事态不讲情面,咱们虽然不能立即打脸回去,当时总归得先讨一点利息。”

“他搞出这么多事,不割肉做交代也太便宜他了。”

不仅仅是明老大人不想放过忠勤伯府,就是阿琅也不会想要放过。

明老大人他们的商议,阿琅自然是知道,不过,太过板正,还不够圆滑。

忠勤伯府的人,都没经过毒打,所以,讨回公道的法子缺德点也无妨。

阿琅在府里窝了两天,第三天,却了距离明家一条巷子的茶楼里。

在三楼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穿着天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站在窗前,端着茶盏,看着楼下人的一举一动。

五官俊美,脸色淡淡的,不怒自威,眼睛毫无波澜,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以为是泥塑的雕像。

见到楼下的马车里跳出一个少女时,他的唇角勾了勾,迅速的转身,在桌边坐下。

没一会,门口传来动静。

阿琅推开紧闭的门,一下子就撞入了那人的眼帘里。

“郡王,说吧,叫我来这里有何事?”

萧珩看了阿琅一样,倒了一盏茶推到她跟前,

“外头天冷,暖暖手吧。”

茶烟袅袅,阿琅捧着茶盏,等着萧珩说让人送信叫她过来此处的目的。

“这绿豆糕不甜腻,你尝尝。”萧珩从桌下提出一个食盒,打开,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不只绿豆糕,还有好几样阿琅曾经吃过,并且欢喜的糕点。

阿琅抿了口茶,幸好,她出来时,没有吃东西。

否则只能看不能吃了。

她好像是不忍拂了萧珩的‘好意’,捏了一块塞进口中。

这会已经接近傍晚,阳光柔和,从窗外跳了进来,阿琅欢喜地粘着糕点,连吃了好几块。

糕点做的不大,小小的,一口一个,也不觉得饱腹。

她没想到,萧珩还会给她送吃食,明显这还是他自己做的。

只是,萧珩总是这样时不时的给她带吃的,若是喂成习惯了,往后离不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