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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与猎犬的游戏~雪奈,两岁~(2 / 2)


嘴角被脚跟稍稍划过,刻划出红色的血痕──



「我以前在学生时代,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完全没有使用魔法就避开伴随三连转移而来的奇袭,男人道出这样的事实。



「你们两个真的很乱来耶……」



「我只是拚命打出自己手中少少的牌而已,别拿我跟这个异常的家伙相提并论。」



「我认为在能够百分之百发挥并彻底活用自身才能这一点上,学长也算是相当地异常。至少,我从没见过别人和你一样。」



隆美尔所咏唱的术式是「瞬间转移」──将自己的精神和肉体化为炼素、情报后改写成位置座标,接著无视物理距离,瞬间移动至他处的GB级术式。



「瞬间转移的距离本来最少必须以好几公里为单位,你却为了以贫乏的炼素发动,故意限定为极短距离。咏唱、保存三次术式,然后在瞬间全部执行,同时使出三连击。」



其难度自是不言而喻。



就好比要人将等同以奈米大小的字体在米粒上刻出几亿文字列的难事,在一瞬间连续做三遍一样。这种事情照理说不可能办得到,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尝试的「不可能之事」。



「我这个D级本来是无法咏唱这个术式的。不过,我有『密技』。」



「事前咏唱……Precast。对术式进行无数次『截断』、『咏唱』,然后『维持』、『保存』。藉著『蓄积』在记忆领域里,让自己能够即时发动本来规模大到无法咏唱的术式。」



像是要接上自己所敬爱的男人的话,冬真补充说明:



「隆美尔学长的厉害之处在于,会在完成一般任务、战斗行动、日常生活的同时,随时随地那么做。甚至你连睡觉时都不会放空自己的脑袋,无时无刻不咏唱和蓄积。因此,你才能够视需要释放出事前咏唱的术式。」



「……不过这个手法,其实是从学生时代你所做的术式同时咏唱……多工作业的研究中发现的啦。我把那招原封不动地偷来用,结果我花了两星期咏唱的『最后王牌』却……」



隆美尔不悦地歪著嘴唇,用忿恨的眼神看著学弟。



「快想办法治一治这个完全不使用术式,只凭自身身体能力避开的怪胎啦。卡秋雅,换你上场了。怪兽得靠怪兽来压制,你去和这个离谱的家伙对打!」



「我才不要哩,再说龙骑也没法在这么小的地方好好作战啊。」



「就算如此,也总比我这个D级来得好吧?唉……我都要失去自信了啦。」



隆美尔举起双手,一副「我投降了」的模样。



「但是,雪奈好像很喜欢喔?」



「咦?」



「啊呼~呀~♪……咻咻!」



几乎不成言语的婴儿语。



然而雪奈笑得非常开心,用短短的手脚在花田一隅摇摇晃晃地走著。



那瞬间──庞大的文字列宛如发光的茧一般,包覆住女童全身。



「……不会吧?她才只有两岁耶……?」



「而且……真的假的啊,她居然把我的术式全部复制起来了……!」



发光的茧很显然是术式的咏唱。连读写文字都还不会的两岁幼童居然……!



「……并没有发动。看样子,她还无法精密地控制炼素。」



一边读取胡乱流动的文字列「弹幕」,冬真下此判断。



「好像是这样没错。不过,为什么呢?……之前应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吧?」



「当然没有啦,要是有的话也太恐怖了。万一她发动了术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恐怕……是因为她觉得『很漂亮』。」



优秀的魔法骑士会无意识地读取别人的术式结构。那是一种推测对方本事高低的行为,出自众多施术者与生俱来对魔法的感应。



「雪奈能够办到那一点。我的术式有自己的风格,新手很难模仿……不过学长的术式极具逻辑性又很美丽,大概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不由得想试试看吧。」



「啊噗~!呀!……呼呀!」



雪奈伸手想要触碰自己展开的术式、发光的文字列。



但是她没能触及,一个不稳就跌倒在地──然而她没有受半点伤,身体轻飘飘地浮起来,用非但没有哭泣反而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注视著自己小巧可爱的手。



「啊噗……?」



「她一脸为什么摸不到的表情呢。话说回来……」



「她竟然不止完全复制了『飘浮』术式,而且还实行了……!这未免太惊人……!」



冬真二人所进行的重力隔绝与人工重力的同时演算。



尽管比起转移,这个的难度确实低了许多,但是一般施术者维持不了几分钟的术式,这名两岁女童却用什么也不懂的纯真笑容,轻轻松松操控自如。



「……她果真拥有天赋才能吗?」



「根据已知的事实,炼素持有量与操控炼素的资质有成比例的倾向,而雪奈的炼素持有量非常庞大。如此说来──」



甚至不需要学习,即便「理所当然」地做到也不足为奇。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管重复几次这句话恐怕都不够吧。



名副其实的,人类史上最厉害的天才──甚至有可能粉碎地球的女童来历不明,身分、家世也无人知晓,却是教人舍不得排除的,未来的最后王牌(鬼牌)。



(评议会允许她在凰花居住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就算多少觉得可疑,只要有冬真在就勉强有法子可行,况且怎么可能拋弃她这份惊人的才能呢……!)



襁褓中的雪奈等于是一颗活炸弹。拥有与生俱来的超庞大炼素容量,光是打个喷嚏就会释放出足以匹敌战术级破坏术式的冲击波。



为了养育那样的女童,除了由拥有抹消体质的冬真一对一地照顾外别无他法,实质上最强的王牌因此遭到封印。



(比起只能暗中使用的王牌,只要好好培育就能公开活用的王牌……提出这项建议的冬真没有下错判断。虽然我是这么认为啦,不过……)



在其背后,评议会想必也有自己的考量。



最强的王牌和无敌的王牌。在最恶劣的情况下,用来牵制彼此的阴谋。利用最强的女儿牵制无敌的父亲,或是反过来利用无敌的父亲牵制最强的女儿。让怪物和怪物互咬──



「……喵呼?」



叽喔……!



「喔哇啊!好危险!会死人、会死人啊……!」



「控制能力不足。你这样用手刀制造出冲击波,我没办法让你参加训练。」



「喂,她都差点用马赫速度的断头台把人砍成两半了,你居然只念一句就没了!女童好可怕!」



两岁幼儿挥落的手刀,超音速的冲击波发出低吼。在狂乱窜流的空气触碰到隆美尔前一刻,冬真从旁伸手用指尖弹开,使其消失,然后低下身子和女儿对视。



「你想试试看吗?雪奈。」



「嗯妞?……嗯。姆!喷喷、喷喷……」



每当她天真烂漫地挥舞手脚,威力强大的冲击波便随之产生。



「我说了!会死人!这样会死人啦!快把那玩意儿弄不见!监护人!快点!保护我!」



「学长你没问题啦。如果是一发两发,我相信你一定闪得过去。」



「相信个头啦~~~~!我真的会没命啊!」



冬真让原本一释放出来,就足以和战术级、GB单位的攻击术式匹敌的破坏力一一失效,只留下微风程度的余波。



「她是不是想要训练啊?……你不如就教她吧,冬真。」



「可是她才两岁耶,会不会有点太早啊?」



「但是依她的演算力、构成力来看,现在要是不赶快学习,那才真正危险。假使放著她不管,万一哪天她发动了转移术式,搞不好在解除之前,她人就已经跑到月球另一边去了。」



「……那可就伤脑筋了。怎么办?雪奈……你要试试看吗?」



冬真如此询问恣意大闹的女童,然而雪奈却和大人们注视著不一样的东西。



「呀呜……?」



「啊啊,花……落了啊。雪奈,不要哭喔。」



「呼呀呜呜呜呜……呀呜,喵啊啊啊啊啊啊……」



花瓣在互相抵销后更加猛烈的拳压下散落。



见到雪奈抓起已经回不去的花瓣,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冬真抱著她,柔声安慰。



「……没关系,你就慢慢地学吧。雪奈,你是我的──人类的希望。」



「啊呼……?」



于是,从这一天起,终极的游戏开始了。



假使未能成功削弱幼儿拳头的力量,便有可能贯穿人类的摇篮──凰花底层。



持续没有让这一点发生,也没有对周围造成一丝损害,让花田始终保持完好──在花朵自然凋谢之前,不断反覆训练地进行亲子交流。



十二年后的今天……那样的交流即将改变形式,再度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