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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禅位(2 / 2)


相比这些,皇帝将皇位禅让给萧徴这个消息简直如旱天雷一般。

一瞬间,这个消息传遍了京城。

所有的人议论纷纷。

“陛下竟然将皇位传给了韩王……”

“怎么会是韩王,不是还有太子?这有太子的情况下,又隔了一层辈分的关系下……”

“哎,是啊,竟然把皇位传给了侄子,陛下果真不愧是明君啊……”

茶馆里,酒楼里,每一个人都是感慨万千,那些老夫子们,年轻的书生们,甚至是平民百姓们,均是诧异不已,对皇帝又是钦佩不已。

所以,这就是天下百姓,很多的真实的事情并不知道,也许这些真相,再许久以后,再史官的记载下,也会有真相大白的哪一天。

可是,现在,谁又在乎呢?

有些人想起,新君是从前承恩公世子,曾经也是个荒唐的风流人物。

只是,想到这件事情,人们发现,这些年,自此承恩公世子和镇北小王爷在一处的时候,竟然变得很低调了。

似乎没有做什么不着调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年轻有为了。

那些北疆的功劳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这么想来,即将登位的新君也是个很好的人嗯。

当然,也会有人觉得不合适。

“父死子继,哎,别说皇帝没死,就连太子也年纪不大啊,虽然说没有子嗣,以后难道就不会有吗?只要广开后宫……”

“这立侄儿不立儿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有了这个例子,以后都乱套了,那怎么办?”

不说太子,还有五皇子,四皇子啊,为什么皇帝就把皇位禅让给韩王了呢?

当然也有萧徴说话的人。

“立韩王不是很好吗?韩王是奉贤太子一脉,也是嫡长一脉,本朝可是一直都立嫡长一脉的。”

“这也算是各归其位啊。更何况,以韩王当初在北疆立下的功劳,说不定以后北蛮可以被我们拿下,就连南边的各个小岛的匪盗也能被韩王殿下给统一起来呢。”

“韩王殿下以前可是跟着淑阳长公主夫妇,他们在南军那可是有威望的……”

各种各样的言论飞快的在京城传播着,只是再没有人对萧徴继位的资格产生怀疑。

……

不只是百姓,就连高门大户心里也是猜想不一。

皇帝不可能在有太子的情况下还改禅让给侄儿,只是当各军围府的时候,这才觉得,宫里必定是发生一场惊涛骇浪。

不过,诏书已经公布,甚至太子等一点异常的声音都没有,那么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各家各户都在回想自己有没有在从前得罪过这位韩王殿下,又或者是他周边的,例如镇北王府等。

最为惊骇的,肯定是承恩公府。

圣旨传到承恩公府的时候,承恩公正在用早膳,头一天夜里虽然有叛军攻城,可没多久,就被镇压了。

随后就是一片寂静,但承恩公还是吓到了。

是以今日清晨起的有些晚。

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承恩公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什……什……么……继位的是谁?谁是新帝?”

承恩公磕磕绊绊的一连跌声的问道。

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都要涌了上来。

“老爷,是韩王殿下。”来传消息的管家被承恩公的模样给吓到了,连忙将他扶着坐下。

过了好一会,承恩公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都白了,手捂着脖子,仿佛被人掐着脖子一样。

“哎呀……怎么一回事……怎么办?……韩王殿下……怎么会是他……”

承恩公怎么也不敢相信。

当初一个奉贤太子的遗孤身份已经让他消化了很久,现在,才刚从韩王的身份里出来,就又被打入道另外一个漩涡里。

承恩公觉得自己好无辜啊。

不过承恩公这里,就是承恩公夫人,还有大奶奶那里,都是吓傻了。

尤其是大奶奶,她双手颤抖的抓着一个丫鬟的手,

“那……野……那小子,真的当皇帝了?他会不会……”

大奶奶一张嘴,就把那个丫鬟给吓的发颤,魂都吓飞了,急忙开口打断,

“我的大奶奶,您以后可不能乱说了,这话传出去,还要不要命了。”

大奶奶脸色一白,扇了自己一巴掌,哭丧着脸,

“我就是一张破嘴,说的太快了。”

也可以说,这些其实已经根深蒂固在她心里了。

她要是知道萧徴是那个身份,会有今日,她哪里敢和萧徴作对啊?

她巴结都来不及啊。

既然皇帝已经下了诏书禅位,那么接下来一切就变得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宫里,许晗陪着瑜贵妃,在那天之后,瑜贵妃病了。

她隐忍了二十余年,就是为了报仇,到头来,这一切都是空谈。

就连最后的这些复仇,都是被人推动的,那不过是一个圈套。

瑜贵妃接受不了,她病倒了。

许晗一直陪着瑜贵妃,看着沉浸在自责中的瑜贵妃,不知该如何的安慰。

许是她的模样看在瑜贵妃的眼里,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想法,这宫里的事情我都看腻了,阴谋,斗争,从来没有一日的消停。”

“我自己的日子过的一塌糊涂,没有权利让你们在跟着我糊里糊涂的。”

“所以,你们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无论如何,我不会责怪你们的。”

瑜贵妃既然开了头,许晗这两日的沉默也有了口子,她平静的看着瑜贵妃,

“母亲,阿徴继位了,您的身份,也应该有个说法。”

别人她管不到,可瑜贵妃这里,萧徴一定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的。

瑜贵妃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拿不定主意,

“如果让我继续跟着皇帝,我是不太想的,可如是其他,朝臣们不是心知肚明吗?会不会叫阿徴蒙羞?”

她定然是舍不得离开萧徴的,想在宫里看着他,只是经历了和徐阁老一起谋反的事,让瑜贵妃不知如何的面对皇帝。

既然是禅位,太子可以出宫,可皇帝是不可能出宫的,将会作为太上皇在宫里住着。

更何况,皇帝的身子……

许晗问她,

“什么蒙羞,这哪里是母亲的错?该蒙羞的也是太上皇,就算是承受污名也是他才对。”

“您是受害者,就该堂堂正正的,正因为阿徴将来会是皇帝,要给天下人做表率。”

“受到伤害的人,不应该承担羞辱。母亲您应该挺直腰杆,让天下的女子壮一分胆气。”

瑜贵妃和萧徴分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相聚,自然是不肯离开他的,想要把这欠下的时光好好的弥补才是。

商定好这些,许晗就离开,在她离开后,瑜贵妃正要闭上眼休息,外头宫人就传说是太上皇过来了。

瑜贵妃沉默良久,终究是起身,见了太上皇。

大殿上时候的人都恭敬退下了,五间相连的槅扇门大敞,屋角的点金法花卉熏炉里有青烟袅袅。

皇帝一脸病容,瑜贵妃在寝殿里装扮了一番,看起来依旧雍容华贵。

皇帝盯着远处的紫檀木山水楼阁十二扇落地屏风,仿佛从肺腑里吐出一口气来,

“当年朕错过了你,那个时候是想让自己断了心思的,不想到了后来,仿佛上天都想在怜悯我,给了我那样一个机会。”

“二十年前你进宫之时,朕说过要让你过一个好的余生,我的承诺,我也兑现了。”

“这么些年,一块石头放在怀里也都捂热了,难道你就真的对朕没有一点情意吗?”

瑜贵妃双目怔然,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因为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初奉贤太子死的情景。”

“我们才做了一年的夫妻,就这样阴阳相隔。”

“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我不在乎这些,也不想要这些。”

情意,她不是不知道,她开始是真的想要报仇,那个时候时时刻刻的就是想要杀死这个男人。

只是那个时候徵儿还小,就算杀死了他,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

等到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报仇依然刻在她的骨子里,只是,血慢慢的冷了下来。

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是折磨自己。

她是人,她也有感情,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如果没有老驸马的死,也许,她已经放弃了报仇。

对奉贤太子的愧疚,就等到将来去到地府的时候再亲口跟他表诉吧。

这些恩怨就让它终止,不再蔓延,也不要追究。

可老驸马死了,这让瑜贵妃从那一片深情里惊醒。